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111 高度的夸張 豐富的想象 ??——例說《夢游天姥吟留別》的修辭手法 ??■李正兵 陳立宏 ?? ??濟蒼生，安社稷，是詩人的凌云之志，即使落得出翰林的悲涼結(jié)局，也沒有徹底放棄初衷。面對黑暗的現(xiàn)實，他只得重新編織自己的理想花環(huán)，以表明具有更高更遠的追求。詩的主體——夢游天姥山的幻境，惝恍莫測、繽紛多采，正是這顆美好心靈的自我寫照。面對黑暗的現(xiàn)實，詩人一腔憤怒，滿腹離愁，匯成詩末激越的呼聲，矛頭直指最高封建統(tǒng)治。于是，便形成了全詩理想和現(xiàn)實的矛盾。詩人憑借他的偉大天才，通過高度的夸張、豐富的想象，巧妙地將二者融為一體，天衣無縫，這不能不叫后來者嘆為觀止了。因此，夸張和想象是這首詩最主要的特點，是構(gòu)成這首詩浪漫主義風格最根本的要素。 ??極盡夸張之能事，給現(xiàn)實中的天姥山涂抹一層神奇的色彩。天姥山雖為越東靈秀之地，但比之五岳諸峰，仍有明顯的小巫見大巫之別。為了重塑天姥形象，詩人竟以“天姥連天向天橫，勢拔五岳掩赤城。天臺一萬八千丈，對此欲倒東南傾”的以賓襯主的手法極力描寫 讓夸張通過直接描寫和間接描寫兩種形式表達得恰到好處。首先是直接描寫。五岳譽滿天下，該是夠雄偉的，然而詩人連用“連、“橫”、“拔”、“掩”四個動詞，渲染天姥與碧天相接。接著是間接描寫天姥。天臺已是一萬八千丈，這當然夠高大的了。詩人卻還要以“倒”、“傾”兩個動詞，極力抑低之，使得天臺自慚形穢，不得不乖乖地向著東南傾斜，甘愿拜倒在天姥的足下，以此襯托天姥威武雄奇的形象。于是，“越人語天姥，云霞明滅或可睹”這才有了注腳。詩人借“?？汀敝冢褌髡f中虛無漂渺的瀛洲和現(xiàn)實中實實在在的天姥相提并論，使得天姥大有瀛洲之風貌，又遠遠不同瀛洲那樣可聞不可及的“信難求”，從而很自然地給天姥涂抹了一層神奇的色彩。 ??駕馭想象之駿馬，把理想中的樂土描繪得絢麗多姿。詩中那理想化的天姥，那自由化的王國，正是詩人豐富想象的結(jié)晶。如果說開篇八句對現(xiàn)實天姥的渲染、夸張，使得天姥形象初具浪漫情調(diào)，那么詩的主體部分則是進一步借助豐富的想象，對夢游幻境的記述、向往自由的描繪，完成對天姥浪漫主義典型藝術(shù)形象的塑造。在詩人看來，現(xiàn)實中的自由王國、理想樂土“信難求”，倒是煙霧繚繞、時隱時現(xiàn)的天姥“或可賭”。詩人滿懷極大的興致，披星戴月，羽化般飄然飛越澄澈的鏡湖。在天姥山麓又效仿謝靈運，腳穿特制木屐，沿著前賢的足跡，一步一步向上攀登。首先領(lǐng)略的是半壁奇觀：在天姥山腰，不僅看到了一輪紅日從海上冉冉升起，還聽到了神話傳說中天雞的啼鳴，真是見奇景，聞異聲。詩人深感夢幻中的天姥較之現(xiàn)實中的天姥更為神奇雄峻，喜悅心情和濃郁游興更是有增無減了。他從清晨到黃昏，兩腳不停，登上山頂，接著一幅奇景舒展開來：熊在咆哮，龍在長吟，震蕩巖石山泉，使深林戰(zhàn)栗，叫層巔震驚?！霸魄嗲噘庥辏ｅＹ馍鸁煛?，進一步勾畫出了彤云密布，驟雨即至的景象。緊接著詩人揮動他那如椽之筆，從洞天內(nèi)的建筑陳設(shè)，仙人們的衣著行止、鳥獸類的吹打駕御三個方面來描繪這理想的樂土、仙家的聚會，歡迎“謫仙”蒞臨的盛典。在這里，才有富麗堂皇、光明一片；在這里，才有相敬相愛、雍雍穆穆；在這里，才有自由可講，公理可循。此時此刻，詩人完全陶醉于這洞天奇遇所帶來的暫時歡娛之中了。夢境是美好的，現(xiàn)實是丑惡的，兩者反差鮮明，卻又水乳交溶。現(xiàn)實愈黑暗，迫使詩人愈要追求光明；夢境愈美好，則顯示現(xiàn)實的更加丑惡。詩人之所以殫精謁慮展開想象的翅膀，從現(xiàn)實入奇夢、觀奇景、得奇遇，然后又回到現(xiàn)實的黑暗深淵，無疑是對光明的向往，對黑暗的詛咒，對丑惡的鞭笞，對權(quán)貴的憎恨。（作者單位：湖南華容五中 414211） 111